鬼骨面君

佛系写手,糖浅刀轻

【江厌离中心向】离者不归(17-4)

* 大婚篇章最后一节~

* 上承洞房的腻歪,下启婚后的腻歪,反正腻歪就对了

* 金阐小朋友的年龄是我为了剧情瞎编的>_<

 

17-4

 

金子轩搂着她的双臂猛地一紧,江厌离猝不及防地撞到他胸口,吓得倒吸一口气,步摇在脸边摇荡不已。

 

“哼,果然色厉内荏。”金子轩含着带着胜利的目光低头亲吻她,把她惊魂稳定的呼吸尽数锁在口中,从凌乱,到渐渐平缓,再到另一种凌乱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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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无风无浪,红烛融尽,天光破晓。

 

千万束光线渐渐汇聚,照的眼前一白。江厌离皱了皱眉,手心隐隐作痛,顺着手臂,一路窜到脑海中叫嚣,叫得她不得不清醒过来。

 

“唔……”她缓缓睁眼,看到金子轩正跪坐在自己身边,中衣松垮,乌发散落,垂到锁骨。他眉头紧拧,眼眶有些发红,拉着她的手,小心地掰开由于握得过紧而无法松开的手指。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血肉中,每掰开一根,金子轩的呼吸就颤动一下,好像扎在自己身上一般。

 

这个场景莫名熟悉,几年前,在锦城那家成衣店里,金子轩也是像现在这样,一根一根掰开她紧攥的手指,夺过她企图用来报复温家修士用的簪子。

 

“子轩。”江厌离轻声唤道。

 

金子轩回神,飞快地抹了抹眼睛,连忙凑过去,俯身摸摸她的脸:“醒了。疼得厉害么?”

 

江厌离摇头,似乎对手上的伤很是茫然。

 

金子轩哼了一声道:“你也是蠢的可以。难受的时候不会抓我吗?抓我不管用,掐我咬我都行,干嘛把自己伤成这样。”他沉默了一会儿,伸手从床柜里取出一小瓶药,然后低下头,细细察看江厌离的手心。

 

江厌离闻言,渐渐想起手伤的来由了。昨夜洞房,她在金子轩身下疼得厉害,又怕抓伤他,所以下意识握着双拳。她攥得紧,指甲又长,一夜下来,手心便流血了。

 

“不难受。”江厌离看着他笑了。

 

“嗤,嘴硬。”金子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,然后低头给她抹药,“这药涂着可疼,看你难不难受。”

 

见他这般侍候自己,江厌离很不适应,忍着身上的疼痛,挣扎着坐起:“我自己来。”

 

身上的毯子滑落,江厌离这才发现,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打理的清清爽爽,床单和寝衣都是新换的,浅色的薄衫下,点点红痕依稀可见,花瓣一样地绽放在脖颈、锁骨和胸口,好不旖旎。

 

这副光景让她登时羞红了脸,慌乱地拽过毯子遮在身前,却不料扯到了另一只手的伤口,疼得嘶了一声。

 

金子轩见状,扳过她的肩膀把她按回枕头上:“你,老实躺着。”

 

说罢,还气呼呼地把毯子在她肩头掖好。

 

被打回原位的江厌离不再乱动,任凭金子轩一点点给自己上药。她抿抿嘴唇,偷偷瞄着他衣发不整的侧颜,只觉得手心清凉,连痛感都减弱了。看着看着,昨晚的情事一幕幕涌入脑海,江厌离的目光从金子轩的鼻梁移到眼眸,再移到双唇、胸膛……再往下移,她终于耐不住羞赧,闭上眼,本能地往毯子里缩了缩,遮住红得发烫的双颊。

 

“嗯?疼么?”金子轩担忧地道,涂药的动作愈发轻柔。

 

江厌离可不敢再看他了,躲在被子里,头摇得像拨浪鼓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
这是大婚第二日的早晨,新妇要向公婆请安奉茶。辰时将至,两人已漱洗妥当。江厌离手心涂了药,不方便,于是金子轩全程帮她更衣洗脸,硬是把她那点拘谨劲儿给磨了下去。

 

雪白的留仙裙绣着金色暗纹,窄衣宽袖,比江厌离在莲花坞时的装束讲究许多。她乖乖地坐在镜前,看着金子轩有模有样给自己绾了个堕马髻,又认真地挑了一对累金丝步摇,簪在恰到好处的位置。

 

“好看!”他抚着江厌离的肩膀,看着她镜中的模样,自豪地笑道。

 

江厌离奇道:“你如何会做这些?”

 

“这又不难,一看就会。”金子轩不瞧她,垂眼在妆奁里翻找合适的胭脂。不多时,便拣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盒子,不容拒绝地道,“涂这个。”

 

江厌离接过打开,盒中盛着上好的胭脂膏子,花露和香料的味道清甜不俗,像是大红春的颜色。

 

“我原以为,你只知夜猎除祟,游山历水,烟火花灯,是个不分绛赤丹朱红的清高少爷。”江厌离笑道,“没想到,你懂的这么多啊。”

 

金子轩给她涂胭脂的手指顿了顿,报复似的在她唇上捏弄了一下:“我懂的东西有多广,你永远都猜不到。”

 

说罢,他站起身,得意地笑道:“等着。”

 

须臾,金子轩拿来一支极细的毛笔,和一小块色盘。

 

“这是……”江厌离看着盘中金银细闪的彩脂道。

 

“别动。”金子轩端详着她的额头,像是在细细揣度什么。揣度半晌,他一手抚着江厌离的后脑,一手提笔蘸墨,在她眉心勾勒起来。

 

柔软的笔触在眉间游走,江厌离忍着痒意,道:“我……难道也要点朱砂么?”

 

金子轩噗的一声笑出来:“你点那东西做什么?我给你画的这个,可比朱砂好看多了。不过,之前都是在纸上画,这还是第一次在……”

 

他噎了一下,似乎找不到恰当的措辞。

 

江厌离憋着笑,十分善解人意地应道:“嗯,我懂。”

 

金子轩尴尬地撇撇嘴,故意无视江厌离时不时扫到他手指的睫毛,继续认真作画。

 

片刻后,他停下笔,往后撤远一些,像欣赏作品一样端详了好久,才满意地把江厌离转到镜前:

 

“疏疏帘幕映娉婷,初试晓妆新。看看,如何?”

 

江厌离定睛一瞧,自己眉心缀着两弯小小的锦鲤,交游错落,一尾金黄,一尾浅紫,灵动的鱼尾上描着银粉,远看不单薄,近看也不夸张,好像她眨眨眼,就要在白净的眉头游出水花来了。

 

“原来紫色和金色放在一起,竟是这样好看。”她喃喃道。

 

“是我画的好。”金子轩毫不谦虚地道,“做我的妻子,就该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
 

江厌离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,转过身道:“那,礼尚往来,要不要我帮你点朱砂?”

 

“要!”金子轩搬着凳子往前蹭了蹭,挨在江厌离身边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“呃,今天算了,你手不舒服。”

 

江厌离眼角蕴上一丝难得的妩媚,伸出小指,在唇上一抹,蘸着这点嫣红,云淡风轻地按在金子轩眉心。手心的草药味和胭脂味混成一股奇异的香气,蓦的笼罩在金子轩鼻尖。

 

“好了。”江厌离撤手笑道,“你若愿意,以后每天晨起,我都帮你点朱砂。”

 

金子轩从方才的香气中抽身出来,饶有兴致地笑道:“你可要说话算数,以后每天,少一天,都不成。”

 

这语气听得江厌离有种莫名的危机感,果不其然,下一刻她就被金子轩揽过腰身,然后霸道地吻花了她刚刚涂好的胭脂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给父母奉过了茶,两人和金光善金夫人用过了早膳,才从正殿出来。

 

席间,江厌离行改口礼的时候,金夫人关切地问及她手心的伤口,被江厌离不着痕迹地掩饰了过去。金光善则端着一副父亲的样子,言语间做尽慷慨慈爱,眼中神色却有种浮于表面的困倦,金子轩看得一脸嫌弃,被江厌离在桌下戳了好几次,才没有当面翻白眼。

 

“母亲说,过两日本该放我回门,可阿澄一早和父亲商量好,入冬之前有场清谈会,到时候他自然会来,我就不必再跑一趟了。”江厌离和金子轩肩并肩走在园中,不疾不徐地道。

 

“嗯,”金子轩点头,“他也是心疼你,不想你两地奔波。”

 

“是啊,他那么忙,还这样为我着想……”江厌离道,“不过,母亲要我过阵子跟着她一起料理家事,我也有的忙了。”

 

“家事而已,难不住你的。”金子轩道,“你原先在莲花坞当了那么多年的家,没什么好担心。”

 

“嗯……两家的状况,还是不一样的吧……”江厌离垂眸道,“很多事我还不懂得,大概要多请教母亲和长辈们了,哦对,还有阿瑶。母亲说,他夜猎的时候不多,在家时就帮着打理族中事务,做得很不错。”

 

金子轩好一阵皱眉,正欲开口,迎面看见一个窈窕女子,怀里抱着一个快两岁的小孩,目光凌厉地朝他们走来。

 

是那个柳家二小姐,金子勋之妻。

 

看着来人,江厌离心生避意,然而身旁的金子轩却目视前方,默不作声地向她伸出手肘。

 

她抬头望望身边的男人,慢慢地挽住了他的手臂。

 

就是这一挽,让江厌离豁然开朗——如今,她不用再躲到金子轩身后,由他为自己挡下所有的不善,而是有恃无恐地和他站在一起,以一个妻子的身份。

 

有恃无恐?江厌离心里掂掇了一下。虽然说起来很难为情,不过……说得一点都没错。

 

“江姑娘,不,如今该叫弟妹了。”相互见过礼后,那柳家二小姐笑着,托了托怀里的孩子,“阿阐,阿阐?快,叫堂婶。”

 

那个名唤阿阐的孩子虎头虎脑,浓眉大眼的像极了金子勋。他坐在母亲怀里,咬着指头直勾勾地盯着江厌离看,却是一声“堂婶”都没叫出来。

 

“哎,被我惯坏了。妹妹别吃心。”柳家小姐笑靥如花。

 

“怎会。”江厌离笑笑,“小孩子认生,以后多见见,就好了。”

 

那女子闻言,意味深沉地挑了挑眉:“说起这个,我倒是有话要说与妹妹了。昨日喜宴上不得一见,本想晚上撒帐的时候,和大家一块,到你那里热闹热闹。谁承想妹妹如此好静,竟把我们都赶走了,这是什么礼数?倒真与众不同。”

 

说罢,她无辜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子轩,柔声道:“嫂子我满腔热情,却碰了一鼻子的灰,没忍住,只好在妹妹面前诉诉委屈。子轩你……不会介意吧。”

 

金子轩压在岁华上的手又沉了沉,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似的移开了目光:“是我命人免掉撒帐的,我一向不喜欢这些虚礼,嫂子第一天知道吗?”

 

眼见那女子脸色由白转青,江厌离连忙笑笑,眉低气不低,道:“嫂子勿怪。昨日礼数繁多,我虽清闲,不觉疲累,但想着家中女眷们从早到晚忙了一天,嫂子心善,肯定尤为费心。所以,我就自作主张,让子轩省了撒帐,好叫大家早些休息。毕竟,日后同一屋檐下相处,总会见到的。若不是刚巧碰见,我还准备午后去嫂子房里赔礼呢。”

 

金子轩忍不住斜眼瞥了瞥身边的江厌离,仿佛又看到了百凤山围猎那天,不卑不亢的、让他肃然起敬的江家小姐。

 

看着滴水不漏的江厌离,柳家小姐轻呵一声,笑道:“我哪敢受妹妹的礼?我家子勋再出挑,终究是旁支。妹妹能在一众仙子中脱颖而出,攀上子轩这段姻缘,说明妹妹有福,上回我还听人说,说你是上辈子放弃了飞升才修来的好命数。像我这种福薄的人,哪受得起你的礼?”

 

这回江厌离反应快了一步,金子轩还未开口就被她按住。

 

“命数福泽,都是虚妄之言罢了,我从不当真,只知认命惜福。”江厌离笑道,“向堂嫂赔礼,是我做弟妹的分内之事。堂嫂客气,我却不敢疏忽。且不论这一层,我还给阿阐准备了一点心意,正好午后一并送去。堂嫂就不要推辞了吧。”

 

提到孩子,那柳家小姐的酸劲儿稍稍减了些,思忖片刻,笑道:“那自然是好,亏了妹妹想的这么周到,我就觍颜相受了。”

 

江厌离颔首。那女子忽又转向金子轩道:“子轩,午后你若有空,就一起过来吧,阿阐平日不常见着叔叔,可想念呢。”

 

“不了,我向来不会哄孩子。”金子轩冷冷道,“你们妯娌说话,我不便在侧。再者,子勋不在,我去了也是尴尬。”

 

那柳家小姐的笑容像被冰冷的海浪拍在了脸上,抱着金阐转圜了几句,就讪讪地离开了。

 

麻烦走后,江厌离挽着金子轩,继续走着,沉默不语。

 

“阿离?”金子轩低头唤道。

 

“嗯?”江厌离看向他。

 

“她一直都这样,开口就没好话。我虽知道你不怕她,但以后遇上,能躲就躲,不必和她……诶?你手心怎么出汗了?”金子轩摸着她手心没缠纱布的地方道。

 

江厌离怯怯地缩回手,瘪瘪嘴道:“所以……你现在还觉得我不怕么?”

 

金子轩眨了眨眼,忍不住笑了起来,而且越笑越甚,一发不可收拾。

 

原来方才那一幕也好,百凤山的当众辩驳也罢,她表面上风轻云淡,心里却是很紧张的。

 

江厌离看他笑个不停,虚握着拳捶了他一下:“这么好笑?”

 

“你别打我,仔细手疼。”金子轩拉下她的手,笑得发抖。

 

“手疼也是被你气的。”江厌离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。

 

金子轩笑得愈发温柔,停下脚步,拉住她的双手道:“我家夫人怎么这么可爱,色厉内荏的小丫头,简直太可爱了。”

 

江厌离仰起头,瞪着他的笑脸道:“讲道理,我若算得上‘色厉’,那你岂不就是凶神恶煞了。”

 

“要是没我这个‘凶神恶煞’,就凭你,良善得像只小羊羔似的,说几句重话就手心冒汗,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吃了。”金子轩捏着她的鼻子晃了晃。

 

江厌离被他捏的忍俊不禁,笑着躲开他的魔爪。

 

“不过,”金子轩顺势搂住她的腰道,“你真的给金阐准备礼物了?”

 

“唔,是准备了一些,不过之前不知道是要给他的。”江厌离道,“离家之前我就想着,金家人多,族中免不了有小孩子,就好歹备了些玩具、画册之类的,为的就是今天这种不时之需。”

 

“啧,”金子轩扶了扶她鬓边的步摇,骄傲地笑了,“没想到我家夫人这么聪慧。这叫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‘耀武扬威’呢。”

 

江厌离笑道:“你尽管‘耀武扬威’好了,我保证不笑话你。”

 

金子轩搂着她的双臂猛地一紧,江厌离猝不及防地撞到他胸口,吓得倒吸一口气,步摇在脸边摇荡不已。

 

“哼,果然色厉内荏。”金子轩含着带着胜利的目光低头亲吻她,把她惊魂未定的呼吸尽数锁在口中,从凌乱,到渐渐平缓,再到另一种凌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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